童年記憶裡的燈仔花。。。。
經常逛假日花市,一直在尋找童年的燈籠花(燈仔花),
但記憶中的燈仔花已不復見了。
那天開車去政大附近秀明路,停好車,驚見路旁的燈籠花(燈仔花),
驚喜之餘拍下了花影。
唯一的燈仔花只在童年的記憶裡,那裡有我最快樂的回憶,一輩子也忘不了,
往事就像掉入時光隧道裡,一幕一幕的倒回來。
橘紅色的燈仔花,開花時,細長的花瓣分裂往外翻捲,吐出長長花蕊往外垂伸,
倒掛在枝頭上,像一只燈籠,風一吹搖曳生姿,煞是好看。
我們住第一間,旁邊還有一口老井,應該是翻厝改建的房子尚留的古井。
那一年七歲我進入東園國小。入學前一天,母親帶我至街上小百貨行買了一件
鵝黃色的洋裝,很清楚的記得胸前有貼布繡的小黃鴨,那是我第一件最漂亮的衣服。
住在前面四層樓房的火旺與碧珠,我們同校同一班。每天與附近的同學排路隊上學。
我們幾個人經常在一起玩家家酒。火旺扮新郎,我扮新娘,他摘了一朵「來好嬸」
家四合院籬笆圍牆上的燈仔花插在我頭上,然後兩人還被送做堆,別人忙著找破紅瓦片、
樹葉,然後吐一口水與撕碎的葉子摻和,裝成炒菜,好一段兩小無猜的童年往事!
示意圖
(這是妹妹畫的)
他與碧珠(綽號黑猴)是堂叔兄妹姓呂,兩家相鄰。碧珠有哥哥姐姐弟弟,
一個妹妹小兒麻痺,我們三人一起上學寫功課玩家家酒,可是到學校就不在一起玩了,
各自找同學玩。
最記得有一次是下午課,中午時分我們都換好了衣服鞋子,那一次我的鞋帶沒綁好,
火旺蹲著身子幫我繫好鞋帶,繫得很整齊。他有一個姐姐,下有弟弟二個妹妹,火旺功課很好,
人長得俊秀,有些羞澀。
阿嬤很會哄小孩,幾個小孩都跟著我們叫阿嬤,甚至他妹妹夜裡哭了也要找阿嬤,
她妹妹也是在阿嬤背上長大的。
我的二叔也是他們的二叔,看到他遠遠的騎腳踏車回來了,跟在後面跑,一路跟到家,
那時二叔沒結婚很喜歡小孩,彎著手指頭在小孩子的頭上彈得咯咯響,被彈者有份,
每人給二角,二叔還喜歡叫我買煙,那時一包新樂園八角,二叔給我一元,
我到柑仔店買煙,習慣對阿桂老板娘說:「買煙賺二角」,那剩的二角,
就順理成章的入袋,買煙賺二角,這事常被長輩提起做為笑話。
(照片中有我父親四個兄弟,父親排老大,後排右起第3位,
右2是二叔,三叔,四叔
最左邊是姑媽與姑丈,現 有一半的人都不在了)
然後我們住的這一排第三間搬來一家人,他們一家四口人,有著都市人的氣息,
那男孩叫王明城讀老松國小,常到我家玩。我們常在地上畫一個大圓圈,或檢李子的乾果核,
玩圍城的遊戲。我們都喜歡畫畫,兩個頭湊在一起,在空白簿子上畫呀畫。
他擅常畫四郎真平,我畫漂亮大眼女生,他還一面畫一面講故事給我聽。
他有個妹妹叫王麗美。她們穿的衣服都是媽媽請洋裁師到家裡量身訂做,
還帶來最新的時裝雜誌,所以常聽他媽媽說上「城內」去買布,
所說的城內就是現在的衡陽路、博愛路這一帶,有名的布莊都在那裡,
那時候到城內購物是一件很時髦的事。
位在城內的上上咖啡舘,往右走幾步就到衡陽路了
直到唸完四年級,父親工作的關係,我們搬到新莊,那時新莊很鄉下,
一路都是綠油油的稻田,與城市離更遠了。獨棟的工廠住家,初來乍到沒有鄰居、
玩伴,感覺很孤單寂寞。直到上初中時,火旺曾與他父親到工廠探望我父親,
那時我們已是青澀少年,竟沒交談一句話,燈仔花的童年往事只有鎖在記憶深處了。